钟书瑶眼神呆滞，感受到侧脸上有些冰冷的感觉。
顿时间，她的呼吸急促，发出嘶哑的吸气声，眼神开始变得凶狠，死死地瞪着慕霜语。
“啪！”
钟书瑶一掌打在慕霜语的手臂上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，后者吃疼地把手缩了回来，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发疯的钟书瑶。
“不要碰我！贱女人！”
她的声音几乎是嘶吼，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，胳膊支着课桌，大口的喘气。
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，只有钟书瑶嘶哑的呼吸声。慕霜语捂着手臂，嘴巴微张却又发不出声音，几个本来在边吃饭边打闹的男生也呆滞地看向钟书瑶，王折菊手中的馒头不知不觉的掉到了地上，滚到了垃圾桶旁边。
也许也只有震惊这两个字可以描绘出他们的心理。
钟书瑶虽然平时摆着一副臭脸，但只要跟她相处过就知道，她这并不是生气，只是习惯的动作罢了。她平静的表情，喜悦的表情，激动的表情等等都被她的表情所遮掩，只有有时候会变化的嘴角可以透露出一点点她的情感。
所以她既是很难懂的人，又是很好懂的人。
跟钟书瑶同班两年半，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，即使有人骂她讽刺她，他也就一个眼神带过。
只要我觉得骂我的人是小丑，那我就当看戏不会生气。
但今天她就像是被戳中了内伤一般歇斯底里，像是发泄一般冲着慕霜语怒吼。
慕霜语依旧愣在那里，宛如一尊雕塑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倒是钟书瑶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，整个人的气势从强势转为微弱，眼角微红，像是要哭了一般。
她的声音嘶哑而又微弱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她耷拉下脑袋，看起来虚弱无力，身体微微地颤抖着，像是身处于暴风雪之中，无助而又孤独。
慕霜语也是手足无措的模样，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纸巾，递给了钟书瑶。
直到这个时候钟书瑶才发现，自己的脸上竟然已经是勒痕满布，看向一边的玻璃，不怎么清晰的镜像中，自己的脸竟然这么苍白，整人人憔悴了许多。
“应该是我对不起…钟书瑶同学，刚才我可能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。”
慕霜语不是傻子，她明白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导致了钟书瑶的情绪失控，她不敢去问，也没有资格去问，她只能道歉，承认自己的过错，即使她没有做错什么。
钟书瑶擦干眼泪，摇了摇头。
“刚才那些话不是针对你的，跟你也没有关系…是我情绪的问题。”
说完，她抓过慕霜语的胳膊，看向刚才自己打中的位置。
慕霜语的皮肤白皙，如同羊脂，细腻光滑，一个很刺眼的红印子附在这样精致完美的皮肤上，让钟书瑶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抱歉，我刚才没有控制力度……”
慕霜语摆了摆手。
“没有关系，这样的印子，十几分钟就好了！我没有关系的！”
她收回自己的胳膊，灵活的动了两下，表示自己的胳膊没有问题。
几个男生站在一旁，目不转睛地盯着钟书瑶和慕霜语这两个人。
“诶…老大，这俩人不是势如水火吗？我看她俩关系也没传闻那么差呀！”
猛男敲了一下王折菊的头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“你还不明白吗？相爱相杀，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了？”
猛男大手一拍，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满意。
“我支持钟哥慕姐贴贴！”
声音很大，导致钟书瑶慕霜语两个人表情一滞。
你们几个脑子有点毛病…高三了能不能正常点。
被神经科多次怀疑的少女表示自己心里很累。
班里的男生一般还是会喊慕霜语本名的，并不是所有高三理科生都是**上脑的，不会平时把“女神”“霜语小姐”这样的舔狗词汇放在嘴边，最多在慕霜语不在的时候叫几声慕大小姐。
但因为平时叫钟书瑶钟哥，总感觉叫慕霜语怪怪的，所以就改为慕姐，押韵的同时还带有一股浓浓的cp味。
卧槽，你够了！
钟书瑶嘴角抽了抽，冷冷地瞪了猛男一眼，后者脖子一缩，感觉被什么刀子给架了脖颈。
“你要是敢传出去，我就不会再带你们了……”
钟书瑶淡淡地威胁道。
“放心钟哥！我们敢说出去，我们就吞一千根银针！”几个男生立刻站直，大声保证。
如何用游戏把男生整的服服帖帖的，慕霜语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平时要是她要收买人心，都是要大量的金钱和足够的利益。没有足够的油水，对方怎么可能会把事情做好？
而钟书瑶，轻轻松松地制伏了班里绝大多数的男生，而且是靠自己的实力赢来的。
“还有，不要乱传我和慕霜语的关系，知道了吗？”
最讨厌这种事情了，一旦没有隐瞒住，那消息传的啊…啧……估计全校皆知只需要那么一节课。
“知道了，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说的！”
语气洪亮，相当忠诚。
“好了好了，赶紧吃饭吧！”
钟书瑶向下挥了挥手，示意前面几个傻大个别看了，快坐下！
几个男生终于听话的恢复正常，钟书瑶叹了口气，转身拿起杂志。
“你的黑眼圈怎么那么重呢？”
慕霜语还是有些关切。
钟书瑶捏起小下巴思考了起来。
怎么回答她？
编一个？
失眠？
不行不行，这个人肯定会拿了一堆安眠药跑过来给她的。
生病了？
这没法装啊……钟书瑶这孩子从小没有怎么骗过人，懂她的看她表情就可以看懂她的心理。而且生病不就容易睡觉吗？
思考了思考去，钟书瑶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答案。
“我最近有点过敏，鼻子不通没法睡，过几天就好了！！”
说罢，抽了两下鼻子，表示自己没有骗人。
慕大小姐狐疑的看着钟书瑶，一脸不信。
漏洞很多，随便找了个就可以反驳钟书瑶，不过她也不拆穿。
“既然在过敏期，就多吃点蔬菜吧…身体健康一些是有助于脱敏的嘛……”
慕霜语推出一个食盒，里面有精致的三明治和一些蔬菜沙拉。
“好吧……”钟书瑶坐下来，拿起叉子把蔬菜沙拉塞进自己的嘴里。
沙拉的香甜配合上时蔬的清爽，非常爽口，竟然还有几分让人留恋。
“诶？挺好吃的……”钟书瑶又塞了一口，牙齿与蔬菜发出了清脆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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